王C诉刘A及《××文学》等四家杂志侵害名誉权纠纷案

　　上诉人(原审被告)：刘a，女，58岁，河北省文联作家。
　　委托代理人：张林安，河南省安阳市郊区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　　上诉人(原审被告)：《××文学》编辑部。
　　法定代表人：萧a，《××文学》主编。
　　委托代理人：胡开谋，河北省石家庄市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　　委托代理人：刘b，河北省石家庄市文联作家。
　　原审被告：《a文学选刊》编辑部。
　　法定代表人：耿a，《a文学选刊》主编。
　　委托代理人：王玉林，安徽省安庆市经济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　　委托代理人：张a，《a文学选刊》编辑。
　　原审被告：中国b文学艺术协会(原《江河文学》主管单位)。
　　法定代表人：李a，中国b文学艺术协会主席。
　　原审被告：《c月刊》编辑部。
　　法定代表人：肖c，《c月刊》副主编。
　　委托代理人：鲍培伦，陈敏涛，上海市卢湾区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　　被上诉人(原审原告)：王c。
　　委托代理人：刘春田、龙翼飞，北京市第十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　　上诉人刘a、《××文学》编辑部，因侵害名誉权一案，不服河北省石家庄市中级人民法院(88)石法民判字第1号民事判决，向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。
　　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依法组成合议庭，经审理，查明1985年1月18日，河北省《秦皇岛日报》发表了长篇通讯《蔷薇怨》(该文《人民日报》于1985年3月2日予以转载)，对原抚宁县农机公司统计员王c与不正之风斗争的事作了报道。之后，上诉人刘a根据一些人的反映，认为该文失实。刘a自称“为正视听，挽回《蔷薇怨》给抚宁带来的严重困难”，于1985年9月撰写了“及时记实小说”——《特号产品王c》。文章声称“要展览一下王c”，并使用“小妖精”、“大妖怪”、“流氓”、“疯狗”、“政治骗子”、“扒手”、“造反派”、“江西出产的特号产品”、“一贯的恶霸”、“小辣椒”，“专门的营私者”，“南方怪味鸡”、“打斗演员”等语言，侮辱王c的人格，并一稿多投，扩大不良影响，使王c在精神上遭受极大痛苦，在经济上受到损失。

　　刘a将她的作品，投送几家杂志编辑部。《××文学》以《好一朵蔷薇花——“特号产品王c”》为题，发表在该刊1985年第12期上，发行50835册，付给刘a稿酬220元。《a文学选刊》以《好一朵蔷薇花》为题，全文转载了上述作品;发行478000册，付给《××文学》编辑部编辑费80元，付给刘a稿酬159元。《江河文学》编辑部将刘a作品原稿内容作了某些删节后，以《特号产品王c》为题，发表在该刊1986年第1期上，发行1000册，付给刘a稿酬130元。《c月刊》编辑部将刘a原稿中王c的姓名和地名作了更改，对部分侮辱性语言作了删节，以《黄桂英浮沉记》为题，发表在该刊1986年第1期上，发行12万余册，付给刘a稿酬192元。为此，原告王c向石家庄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诉讼，认为刘a和发表、转载刘a作品的《××文学》等四家杂志编辑部，侮辱了她的人格，侵害了名誉权，并造成了严重后果，要求刘a及四家杂志编辑部承担法律责任，停止侵害，赔礼道歉，消除影响，赔偿损失。
　　刘a答辩认为，她的作品内容系采访而来，如实报道了王c的真实情况，并未侵害原告的名誉权。
　　《××文学》编辑部答辩认为，他们在刊登刘a作品前，对作品内容进行了核实，根据文责自负精神，不应承担民事责任。
　　《c月刊》编辑部答辩认为，采用刘a作品时，已将原题改为《黄桂英浮沉记》，对作品中的人名、地名、部分侮辱性语言、内容进行了删改，以艺术虚构的小说形式发表，没有侵害王c的名誉权，不应承担法律责任。
　　《a文学选刊》编辑部、中国b文学艺术协会均未作答辩，经两次合法传唤亦未到庭。
　　根据上述事实，石家庄市中级人民法院认定：被告刘a利用自己的作品侮辱原告王c的人格，侵害她的名誉权;而且将作品投给几家杂志编辑部发表，进一步扩散侵害原告名誉权的影响。刘a的上述行为，给原告及其家属在精神、工作和生活上造成严重后果，在本案中应负主要责任。
　　被告《××文学》编辑部在发表刘a作品时，对文中侮辱性内容不仅未予删节，而且配增贬损原告名誉的标题和插图，扩大了不良影响，其行为侵害了原告的名誉权，造成了严重后果，在本案中应负主要责任。
　　被告《a文学选刊》编辑部，转载了刘a的上述作品，发行数量较大，影响面较广，侵害了原告王c的名誉权，应负相应的责任。

　　被告中国b文学艺术协会所属的《江河文学》编辑部，发表了刘a的上述作品，侵害了原告王c的名誉权;但发行数量较小，并向原告进行了赔礼道歉，应负一定责任。
　　被告《c月刊》编辑部，发表了刘a的上述作品，侵害了王c的名誉权;但发表时更改了作品的题目和原告的姓名，删去了部分侮辱性语言，影响较小，应负一定责任。
　　根据上述事实和各被告的责任，原告王c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》第一百二十条第一款的规定，要求停止侵害，恢复名誉，消除影响，赔偿损失，是合理的，应予支持。依照民法通则第一百三十四条的规定，各被告应分别承担民事责任。
　　据此，石家庄市中级人民法院于1988年10月27日判决：
　　被告刘a、《××文学》、《a文学选刊》、《c月刊》编辑部及中国b文学艺术协会应承担侵害原告王c名誉权的责任，停止侵害，并在原发表侵害原告名誉权作品的刊物上，刊登道歉声明(道歉声明须经法院审核)，为王c恢复名誉，消除影响。鉴于《江河文学》已经停刊，可免除中国b文学艺术协会此项责任。
　　被告刘a赔偿王c1400百元;被告《××文学》编辑部赔偿1000元;被告《a文学选刊》编辑部赔偿500元;被告中国b文学艺术协会赔偿400元。
　　第一审宣判后，被告刘a、《××文学》编辑部不服第一审判决，以他们没有侵害王c的名誉权，不承担侵害名誉权的法律责任为理由，向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。
　　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审理认为：根据民法通则第一百零一条规定，公民的名誉权受法律保护。禁止用侮辱、诽谤等方式损害公民的名誉。上诉人刘a撰写的《特号产品王c》一文，多处使用侮辱性语言，侮辱王c的人格，并一稿多投，在社会上扩大了不良影响，侵害了王c的名誉权。上诉人《××文学》编辑部和原审被告《江河文学》编辑部、《c月刊》编辑部、《a文学选刊》编辑部，分别发表、转载了刘a上述作品，侵害了王c的名誉权，依法应当承担民事责任。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并无不当。刘a和《××文学》编辑部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。据此，该院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(试行)》第一百五十一条第一款第(一)项的规定，于1989年6月5日判决：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